爷奏疏的冷不华!”众家人:“实是相象!只是冷不华到如今也有四五十岁,此人不过象三十来岁,到底有些老少不同。”世蕃又怒问于冰:“你们在京都有何事?”于冰:“因家贫寒,耍几个戏法儿度日。”世蕃听说会耍戏法儿,便有些笑容,向于冰:“你此刻耍一个我看。”于冰:“我就耍一个。”看了看面前有个大鱼缸,缸内有五金鱼,极其大可观。于冰用手往上一招,那缸内随手而起,有一丈下,和缸一般细,倒像一座塔直立起来;又见那些五金鱼,或或伏,或上或下,在内游戏。世蕃大笑,叫“好!”众人亦称不绝。于冰将手一覆,其和鱼儿仍归缸内,地下无半痕。世蕃:“此非戏法,乃真法也!可领他们到外边伺候,转刻还要用他们。”家人等领于冰、城璧到班房内。须臾,里向发几副帖来。待了半晌,见一大轿门,是兵侍郎陈大经;转刻来了工侍郎兼通政司正卿赵文华,太常寺正卿鄢懋卿;又一会见喝着长声,直大院内,后面一大轿,跟随的人甚多,是都察院掌院加保兼吏尚书夏谟,穿着蟒袍玉带。严世蕃大开中门,迎接去。于冰低声向城璧:“此上等门下,也比前几个待的又面些。”少刻传于冰和城璧去,又不是前那个地方了:见正面大厅上,并东西两边,摆设着两架卉围屏,俱是笔墨勾剔来的,屏内有许多粉妆玉琢的妇女。正中一席夏谟,左右是陈大经、赵文华,东后鄢懋卿,西席严世蕃,下面家丁无数。于冰、城璧走厅内,朝上站住,谟:“这秀才便是会耍戏法儿的人么?”世蕃笑应:“是。”谟:“这两个人的仪表皆可观,自然戏法儿也是可观的了。”世蕃向于冰:“各位大人皆在此,你可将上好的顽几个,与众大人过目。”于冰:“容易!”见世蕃桌旁站着个十三四岁小家人,于冰笑着:“你来!”那娃走到跟前,于冰:“你可将浑衣服尽行脱去,止留儿不脱,我顽个好戏法儿你看。”那娃不肯脱,世蕃:“着你脱,就脱了罢!延挨什么?”那娃无奈,只得将衣服脱去,止穿了一条儿。于冰将他领到中间,在他上拍了两下,说:“你莫害怕!”那娃被这两拍,和木人泥塑的一般。于冰将他抱起,打了个颠倒,朝下,脚朝上,直立在地下。众皆笑。赵文华:“你将这娃倒立着,这娃大吃苦了。”于冰:“大人怕他吃苦么,我就着他受用去。”将两手放在那娃两只脚上,用力一,中喝声:“!”只见那娃连和已在地内一半,只有两在外。厅上厅下没一个不大惊小怪。夏谟站起来,大睁着两,向众官:“此天皇氏至今,未有之奇观也!”众官一齐应:“真是神奇!”赵文华举手向世蕃:“我等同在京中仕宦,偏这些奇人就到尊府,岂非大人和太师大人福德所致么?”鄢懋卿帮着说:“正是!正是!我辈实叨光受庇不浅!”世蕃大悦。陈大经问于冰:“你是个秀才么?”于冰:“是。”又问:“你是北方人么?”于冰:“是。”大经问罢,伸两个指,朝着于冰脸上圈,:“你这秀才者,真古今来有一无二之秀才也!我们南方人再不放藐视北方人矣!”谟:“于秀才,你将这娃地内半截也好一会,若将他死,岂不是戏伤人命?”于冰笑:“大人放心,我饶他去罢。”说罢,又将两手在那娃脚上一案,说声:“!”一直地内,踪影全无。厅上厅下大噱了一声,内外男女无不说奇异。谟拿了一大杯酒到于冰面前,说:“你是真异人,惟我识得你,改日还要求教你内养功夫。”于冰:“承大人亲手赐酒,但生员戒酒已二十年,着我这长须兄弟代饮何如?”谟将城一看,笑:“他吃了,和你吃了一样。”于冰接来,递与城璧,城璧一饮而尽。谟归坐,众官方敢坐下。世蕃:“大人既赏他酒,命一家人与他荣华已足,怎么亲自送起酒来?”文华接说:“夏大人果然太忘分了!他如何当受得起?”鄢懋卿说:“二位大人有所不知。《易》曰:天恶盈而好谦。又曰;谦谦君,卑以自牧。我夏大人以天君为法,故有此举。”说罢,自己-的笑了。陈大经又伸两个指圈:“斯言也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!”文华:“于秀才!这娃系严大人所最喜之人,你今他到地内去,也须想个来的法方好!”于冰:“现在大人面前,着我那里再寻第二个?”文华:“真是见鬼话,我面前那里有?”于冰用手一指:“不在大人面前,就在大人背后。众人开看,果见那娃赤着,在文华椅后面站着。厅上厅下又复大噱了一声。文华将那娃细问,和梦一般,全不知晓。陈大经又伸着指圈:“此必替换法也!吾知其当然,而不知其所以然。神乎,技矣!”世蕃:“于秀才!你可会请仙女不会?”于冰:“请真仙女下降,与别的戏法不同。我系掌法之人,必须在这厅上,也与我二人设一桌素酒席,方能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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