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也不过是风寒,饥饱劳碌,郁结所致,病是我与他治好了。至于归家之念,他无时不有,只是他主仆二人一文盘费没有,如何回来?我念他穷苦,又打听得林岱与荆州总乓林桂芳了儿,大得时运,我帮了他十八两银,打发他主仆去荆州后,我才起。”姜氏闻听大喜,:“先生真是天大的恩人!我磕几个罢!”说罢,恰待下床叩谢,欧氏悄悄的用手一,姜氏方才想过来,又问:“他到荆州,林岱定必帮助,倒只怕一半月也可以到来。”于冰:“他因他哥哥不仁,回家恐被谋害,定要久住荆州;临行再三嘱托我,务必到百叶村面见他妻姜氏,有几句要话着我说。我受人之托,明日还得去寻访这柏叶村方好。”姜氏:“我就是柏叶村人,他的眷属从不避我,有什么要话,和我说一样。”于冰笑:“岂有人家夫妻的话向朋友说的?”姜氏心急如火,又不好;欧氏心生一计,:“我相公行三,叫朱文蔚,是文炜的胞弟,所以才是这般着急,原是骨,说说何妨?”于冰大笑:“既如此,我说了罢。令二兄起时,言令大兄文魁为人狡诈,不堪回家,必要谋害他妻姜氏,恐怕不能保全;着姜氏同段诚家女人,同到我家中住一二年,等他回来,再商量过法。”欧氏:“尊府离此多远?”于冰:“离此也有二千余里。”欧氏:“可有亲笔书信没有?”于冰:“一则二人行匆匆,二则一个乞丐的,那里有现成笔砚?书字是没有的。”姜氏听了,看欧氏举动。欧氏低沉,也不言语。于冰:“你们的意思,我明白了。你们为人心不测,怕我把姜氏拐带他乡,岂可冒昧应许?荆州断无夫妻同去之理,家中又无安之策,因此心上作难。”欧氏仍是低不语。于冰:“你们不必胡疑忌于我。我从三十二岁家,学仙访一十九年,云游夭下,到里救人危急,颇得仙人传授;手握风雷,虽不能未动先知,前千里外事件,如观掌上。”欧氏:“老相公既有此神术,可知我名字叫甚么?”于冰大笑:“你就是段诚妻房欧氏,他是文炜妻房姜氏。”两人彼此相视,甚为骇然。于冰:“我原一门便和你们直说,恐你们妇人家疑我为妖鬼怪,倒难事,因此千百万语,宁可费,只能够打发你们起就罢了。不意你们过于小心细,我也只得破了。”姜氏大为信服,欧氏又笑:“老相公可知我们此番是如何门?”于冰:“你们是大前日晚上,将殷氏同李必寿家醉,一更时门。在吴八家店中住了一夜,第二日又在何家店中,昨日方到此。此番你主母不遭贼人乔大雄抢去,皆你两次在殷氏窗台阶下窃听之力也。”欧氏听罢,连忙扒倒在地下叩,姜氏也随着叩拜,中叫“神仙老爷救命。”于冰着他二人起来,问:“可放心到我家去么?”欧氏:“这若不去,真是自寻死路了。”于冰:“我有妻有,亦颇有十数万两家私。你二人守候一年半载,我自然替你们想夫妻完聚之法。再拿我一封详细家书,我家人自必用心照料,万无一失。但你们鞋弓袜小,怎能远历阅(关)山?我与你们雇车一辆,再买办箱笼被褥,我暗中差两个极妥当人相送。若遇泥泞路,上下险坡,少不得下车行走,设或觉得有人搀扶,你们切不可大惊小怪,此即吾差送之人。”姜氏:“被褥是必用之,箱笼可以不必。”于冰:“五百银可是你两个边常带的东西么?”两妇人又从新扒倒叩。于冰又:“你们在此再住一天,明日上路,我好从容办理,但我边没有银,此事二十多两可行。”姜氏忙从怀中取一封银,付与于冰去了。到午后雇来一老诚车夫,牲亦皆健壮,小伙计从车内抱绸被褥二件,布被褥二件,被一个,箱笼一个,锁一把,大钱八千余文;又钱袋一个,绒毡一条,雨单两大块。于冰:“车价银二十四两,我已与过十二两,余银到成安再与,是我与车夫说明白的,箱笼被褥等共用银九两五钱。”付姜氏,将余银收讫。说罢,到南间房内,和店东借了笔砚,封写家书,灯后闭门打坐。姜氏和欧氏亦不敢絮。至次日早,于冰将家书一封,付与欧氏:“到成安小儿冷逢,外有符一,可同那几百银俱放在箱内,搬运时不过二三斤重,可免人。”随到无人叫超尘、逐电,吩咐:“你两个可用心一路扶持姜氏主仆到成安县我家内安置;箱笼内有神符一,务必取回。此差与别差不同,须要加倍小心诚敬,我记你们第一大功;若敢生半玩忽之心,经吾查知,定行击散魂魄。慎之!慎之!”二鬼:“回来到何地销差?”于冰:“到泽县金不换家回复我。”于冰吩咐毕,回来又叮嘱车,然后打发姜氏主仆起。两妇人跪恳于冰同去,于冰:“我的事最多,况有我家信,和我亲去一样;一路已差极妥当人随地护持,放心!放心!只问举人冷逢家就是!”姜氏甚是作难,于冰上车,起去了。于冰亦随后驾云赴泽县,探望连城璧去了。正是:
为君全大义,聊助相缺;
夫妇两成全,肝千古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