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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回恤贫儿二士趋生路送贞妇(2/3)

懦巾,面脂粉之芽阔服,腰围现袅娜之形。玉低垂,见行人避;柳眉双锁,愁远路抱恨无涯。靴底厚而长,疑是凌波袜;袍袖宽而大,莫非鲛绡囗【上敝下衣】。裁剪不齐,容貌端肃,实有都之韵,肌骨薄弱,却无相如之渴。宜猜绣帏佳人,莫当城阙冶

于冰见他羞容满面,低不敢仰视,心下早已明白,也不同他话,离开了七八步,在后面缓缓随行。看见百步内外有一店,两个人去了。于冰待了一会,也店内;见他两个在东下房北间,于冰就住了对面南间,总是一堂两屋的房。少刻,小伙计问于冰饭,言:每顿大钱四十五文,房钱不要。于冰:“我起时如数与你,饭是不吃的了。”小伙计去对过打发饮。须臾,又送灯来。于冰忖度:“此刻尚未静,须少待片刻,再与他们说话。”又待了一会,见门早已关闭,于冰:“这也是他回避人的意思,我也不必惊动,且到明日再说。”依旧回南屋打坐。次日天明,听得北房内说话。商量要雇车。于冰看了看,见已开门,便走北房举手:“老兄请了!”只见姜氏甚是着慌,欧:“相公来有何见谕?”于冰坐在地下板凳上,问姜氏:“老兄贵姓?”姜氏也只得答:“姓朱。”于冰又问:“尊讳?”姜氏没有打下个名字,便随:“贱名文炜。”于冰:“是那一县人?”姜氏:“虞城县柏叶村人。”于冰:“这是属归德府辖了。”姜氏:“正是。”于冰:“这也是个大奇事!”欧:“一个名姓、地方有何奇?”于冰:“天下同名同姓者固多,也没个连村庄都是相同的。我今年在四川成都府东门外龙神庙中,见一个少年秀才,名姓、地方与老兄相同,还跟着个家人叫段诚。”姜氏忙问:“此人在四川甚么?”于冰:“一言难尽!他有个哥哥叫朱文魁。”随将成就林岱夫妻,并他哥哥如何长短,详说了一遍,姜氏:“这讳文炜的与我最厚,既言被他哥哥赶逐,不知他近来光景何如?栖何地?”于冰:“他如今困苦之至。”又将文炜投奔崇宁县,被赶逐境,又不好再回金堂,无奈住于成都关外龙神庙中,主仆讨饭吃。老兄既言厚,我理合直说。”姜氏同欧氏听了,立即神气沮丧。欧氏还掌得住,姜氏便中落下泪来;若不是对着于冰,便要放声大哭。于冰:“老兄闻信悲伤,足见契厚。”欧:“老相公尊姓?”于冰:“我姓冷,名于冰,直隶成安县人。”欧:“老相公适才说今年见他两人,此时还是三月上旬,好几千里路,不知是怎样个走法?”冰心里说:“怪不得此妇与他主母谋定计,果然是个细人。”因笑说:“是我说错了,我是昨年十月里见他们。”欧:“这就是了。我说如何来得这样快!”姜氏拭去泪痕,又问:“先生没问他几时回家么?”于冰:“我见他时,他正害病。”姜氏惊:“什么病?可好了么?”于冰

于冰了庙中,走至旷野,心喜:“今日此举不但全了朱文炜,兼知林岱的姓名下落,又教我放心了一。”又走了数步,猛想起:“文讳不知有妻没妻?如无妻罢了,若有妻,他哥哥文魁已回家半载有余,定必大事凌;庸平妇人改嫁也罢了,设或是个贞烈女命难保!”想罢,急回庙中,要问这话,奈他主仆已去,于冰还望他回来。等了一会,笑:“河南可顷刻而至,何难走遭?况别连城璧已及三年,也须与他想个下落,岂可长久住在金不换家?直隶亦须一往。”于是于无人之地,驾起风云,早到虞城县地界。将超尘唤吩咐:“你去虞城县朱文魁家,查他兄弟朱文炜有妻没有?刻下是何光景?朱文魁夫妇相待何如?详细打听,莫误。”超尘去了一个多时辰,不见回来,于冰为怪异;又叫逐电查复。少顷,二鬼上相遇,一同回来。超尘禀:“小人家非名门仕宦可比,最难访查;况他家又住在柏叶村,离城七十里,鬼在城中遍访,始知其地。到他家细问灶中溜诸神,已访得明白。”遂如此这般,细说了一遍。又言:“前日晚间起更时分,姜氏同段诚女人欧氏,俱假扮男,分带银五百两,奔四川,寻朱文炜去。本日住吴八店中;昨日止走了十五里,住在何家店中;今日总快也不过走十数里,此刻大约还在西大路上行走。”于冰大笑:“果不吾之所料!幸亏来得不迟不早。四川路,岂是两个妇人走的?还得我设一番。只是朱文魁固属丧心,其得祸亦甚惨;若非欧氏两次窃听,姜氏亦难瓦全也。足见上天报应甚速!”再看日已西斜,收了二鬼,急忙借土遁向西路赶来。不过片时,见来往人中,内有两个人异样:前一个穿灰布直裰,象个家仆打扮;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蓝衫,儒巾,皂靴,步履甚是艰苦,文雅之至。于冰走了几步,到他跟前一看,但见:

二百三十两,已用去二百多两,今止有十八两银,目今三月正值桃汛,搭一只船,不数日可到。此银除一路盘费外,还可买几件布衣,就速速寻船去罢!”随将银付与。主仆二人喜得千恩万谢,叩拜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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