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连讨吃的地方也寻不下。”文炜:“就是分家,回家中再商量。”文魁:“有什么商量?你听我分派。我们的家业止有二千两,住房倒算着七百,我将住房分与你,我另寻住。你帮了人家三百多两,二宗共是一千。你一千,我一千,岂不是均分,此名为一刀两断,各其事。”文炜:“断凭哥哥,不但还与我一住房,就一分不与,我也没的说。”段诚:“大相公算是将家业分完了,也再没别的个分法?”文魁:“能有多大的家业?不过三言两语,就是个停当。”段诚:“老主人家中的私,并衣服,且不必算,此番刘贡生银共本利一千三百余两,大相公早要到手中,寄放在本城德同铺内,也不向我们说声;家中三顷地,也值千两余,付之不言。老主人当年用银买的住房,止三百三十两,人所共知,如今算了七百两,要分与二相公,何不将此房算七百银,大相公拿去?世上没有这样个分法!”文魁大怒:“你这才晓得甚么!家有长,犹之国有储君,理应该长拣选,其余次、季均分,此天下之达也。二千两家私,我若分与他不够一千之数,就是我有私心了。”段诚:“不公,不服!”文魁怒极:“你不服便怎么!从此刻一言为断,你两个到别去住,若再此住,我即另寻地方搬去,来虽同来,走要另走。我若再与你们见面,我真正不是个人生父母养的!”文炜哭说:“就是兄弟少年冒昧,用银两,然已成之过,悔亦无及。哥哥着我另寻住,边一分盘费没有,行李又当在新都,这一去,总不冻死,定必饿死。哥哥与兄弟同胞手足,何忍将兄弟撇在异乡,自己另行回去?”文魁:“你是帮助人的,不论到那里,都有人帮你。任你千言万语,我的志愿已决。”说罢,气忿忿的躲在外边去了。文炜向段诚:“似此奈何!”段诚:“当日老主人在日,屡屡说他夫妻二人不成心术,此番就是不帮林相公这三百多银,他又有别的机谋作分离地步,可惜相公为人太弱。依小人主见,先请阖县绅士公评分了;现在银钱若公平不下来,次到本县前呈控诉,量他也没有七手八脚的本领,于情理王法之外制人。”文炜:“我一个胞兄,便将我冻饿死在外边,我也不告他的事来!请人说合调停,倒还是一着。”随即着段诚请素日与他哥哥相好的四五人,说合了六七次,方许了十两银。言明立刻另寻住,方肯付与。文炜无可奈何,在朱昱灵前大哭了一场,同段诚在慈源寺左近寻店住下,说合又拿过十两银来。文炜又跪恳他们代为挽回,隔了两日,去寻文魁,僧人:“从昨日即门去了。”第五日,文炜又去,文魁总不一言。文炜在他旁站了好半晌,只得回来。又隔了四五夭,文炜又去,老僧在院中惊问:“二公没与令兄同回乡去么?”文炜:“同回那里去?”老僧:“令兄连日将所有家、大小等,变卖一空;前日晚上装完行李,五鼓时即起。我问了几次,他说你同段诚总先在船中等候。我说你们都去,这灵枢作何归着?”他说:“路远盘费实是不足,定在明年亲来搬取。我以为你也同去了,怎还在此。这是何说?”文炜:“此话果真么?”老僧用手指着:“你看他房内净净,一断草未留。”文炜听知,惊魂千里,跑至朱昱灵前,两手抱住棺木,拚命的大哭,情甚凄惨。哭了好半晌,老僧拉开说:“我此刻才明白了,令兄真是普天下情理以外之人。可趁他走还未远,速到县中哭诉于老爷前,差三班衙役星夜追拿这不孝不友的蠢才,将他私夺尽,着你押灵回乡,把他锁禁在监中,三年后放他来,以公愤!二公也不必回避首胞兄声名,一个没天良没理的人,与禽兽何殊!我是日夜效法佛爷的人,今日着你这一哭,不由得大动了肝火,你可照我的话速行。”朱文炜听了,一言不答,着两痛泪,走庙去。老和尚见文炜弱,气得只是摇。文炜回到寓,与段诚哭诉。段诚笑:“他这一走,我心上早打算得透熟。我不怕得罪主人,一个人中猪狗,再不必较论了。刻下边还有几两银,也可盘搅几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