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若说他不用心,据家人们说他打了稿儿,左改右改,饶改着就与我下儿了。刻下全凭几个书办帮着我。那王鲸自中一甲第二名后,如今现翰林院侍读学士,算来不过八九年,那里象这些吆唱诗文的怪!只问他学问在那里?功名在那里?”说罢,向林岱:“明日着人通与他个信儿,教他辞了罢1家人们请文炜更换衣服。文炜到书房中,换了衣服、靴帽,来与桂芳拜谢。桂芳笑:“我只嫌秀才们礼太多1须臾,酒停妥,桂芳向文炜举手:“你弟兄两个对面坐,我就僭了罢。”也不谦让,坐了正面。斟酒后,拿来四个大盘,两个大碗,着文炜吃了三大杯酒,便嚷着要饭吃。顷刻吃完了,三人到书房内,坐下吃茶。桂芳:“饭已经吃了,你快说你四川的事我听。”文炜就将省亲到四川的话才题起来,桂芳:“这话不用说,我知;你只从赎回你嫂后说罢。”文炜从帮了银,回庙中如何被打三四次,如何分家,段诚如何争论,请人如何代恳,止与银十两,如何赶庙外另祝桂芳听了,恼得须目倒竖,就有个要发作的意思,只为是文炜的胞兄,只得忍耐。又听到抛弃父尸,不别而去,不由得然大怒,将手在上一拍,:“这个忘八-的!就该腰斩示众!”林岱连忙提引:“这人是朱兄弟的胞兄哩。”林桂芳:“你当我不知么?我有日遇着这狗攮的,定打他个稀烂!”文炜又说到被崇宁县逐境外,在省城东门外庙中,和段诚讨饭吃度命。桂芳听了,心上甚是恻然,林岱亦为泪下。后说到冷于冰画符治病,帮助银两,主仆方得匍匐至此。桂芳拍手大笑,:“世上原有好人!异日会着这冷先生,定要当长者的敬他。”又指着文炜向林岱:“不但他在你两儿上有恩惠,便是个路人苦到这步田地,我们心上也过不去!等他歇息了几天。与他打凑一千两银,先着他回去听望家属;他若愿意,到我衙门中来更好;不愿意,也罢了。”家人们拿上酒来,三人坐谈了半夜,桂芳才去。林岱同文炜连床话旧。次日,见了严氏,备原由,严氏更为伤。自此饮衣服,总如亲兄弟一般看待,过了两三天,文炜向林岱哭诉隐衷,恐怕他哥哥文魁逐离妻,只求向桂芳说说,并不敢求助多金,只用三五十两,回得了家乡就罢了。林岱:“老弟之苦,家父尚要赠送千金;愚兄嫂宁无人气,银倒都现成,只是家父心过急,老弟去得太速,未免失他敬之意。况他已有早打发你的话说,容愚兄遇便代为陈情。若说为知已,聚首必久为款留,此世俗儿女之态,非慷慨丈大也。老弟主仆二人受令兄凌,几至于死;弟妇茕茕弱女,何堪听其荼毒!不们老弟悬结,即愚兄嫂二人,亦时刻眉绉。再过数日,定保老弟起。”又过了三四天,家人报:“朝命下!”林桂芳排设香案接旨。原来是调补河南怀庆府总兵,荆州总兵系本镇副将施隆补授。文炜听知大喜,随即来拜贺。桂芳:“随皆臣效力之地;只是我离得家乡远,你倒离得家乡近了。”吩咐林岱同文炜办理代等项。
这话下不题,且说朱文魁日日盼望山东关解乔武举信息,过了七八天,文书到来:“青州一府遍查,并无乔武举其人。”文魁见仇无可报,大哭了一场,与李必寿家夫妻留了十两银,拿定主意,去四川寻访兄弟。雇了好几天牲,不是三两个,就是六七个,没有个单行的牲;同人合伙雇,他总嫌贵。一日,寻着个价钱最贱的牲脚,叫周奎,带了三百多银,同周奎起。一路上说起家中被劫的事,并访不着乔武举下落话,这脚听了,心中大喜!不想他是师尚诏手下的小贼。凡河南一省士农工商,推车、赶脚、肩担、乞丐之类,内中俱有他的党羽;别府分还少些,惟归德一府最多。这脚见他行李沉重,又是孤,久有下手之意,只是地方不便,那里有工夫和他四川去!今因他说起拿不住乔武举,那晚抢亲时,此人即在内。随向文魁笑说:“可惜此话说得迟了两天,多走了百十余里瞎路。”文魁:“这是怎么说?”脚:“你若去四川寻兄弟,我就梦不着了;若说寻这乔武举,真是手到擒来。”文魁大喜,:“你认得他么?”脚:“我岂但认得他,连他的窝巢也知。归德府东夏邑县有个富安庄儿,我们同在一住。那边也有六七百人家,这乔武举日日开场窝赌,把一个家兄被他引诱得输了好些银钱,我正无气,不意料他会明火劫财盗们的事业,真是大奇!大奇!他这月前还娶了个妾来家,说是费了好几百银。”文魁忙问:“你可见过他这妾没有?”脚:“那日娶来时,我们都看见;他在门前下轿,倒好个人材儿!”文魁:“是怎么个人材?”脚:“长挑,白净爪面,脸上有几个小麻儿,绝好的一双小脚,年纪不过三十上下;穿着宝蓝绸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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